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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鸦片

导读

“什么是我们的鸦片”这个专题总让人觉得太苛刻了,人们忙着养家、忙着享受生活、忙着满足自己的爱好,不等于生活在虚幻之中,只满足于求得一时的安稳。
我们把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浪费掉了,喝酒、跑步,甚至加班,而本来我们也许能够改变世界、发起一场变革,或者写出一部长篇小说……

Contributor

贝小戎 专栏作者 2013/11/20

把“贼”这个字拆开,加上一个很文青的标志用字“小”,便成了贝小戎。一个地地道道的书虫,最新角色是文艺学术奶爸。

我们这个时代的鸦片是明星、美食、设计、互联网,最意外的一个答案是:孩子

马克思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但那是170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的鸦片是什么?英国《智识生活》杂志邀请了几位作家回答这个问题,他们说,我们这个时代的鸦片是明星、美食、设计、互联网,最意外的一个答案是:孩子。目前得票最高的是互联网,其次是孩子、明星,美食得票最低。

互联网确实最容易令人上瘾。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说:“网络容易令人上瘾是因为我们对新鲜事物的痴迷。我们的本能令我们不断地沉迷于当前事物,觉得某个时候,在地球上的某个地方,会发生一件横扫旧的确定性的事情,如果我们不立刻得知这件事,就无法理解自己或者我们的同胞。我们还要不停地去发现新的文化作品,并且同时不让任何一件作品成为我们心灵的负担。”

美食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答案。人人都以做吃货为荣,美食有时是对自己辛苦谋生的奖赏,自己动手能凸显自己的技能和品味,还能趁机活动一下筋骨。但小说家莱昂内尔·施赖弗比较苛刻地说:“对英国和美国下层阶级来说,美食能够让他们忘记苹果电脑和炸薯条在涨价而自己可怜的收入仍然持平甚至下降。所有的欲望最终都是循环的,狼吞虎咽能满足食欲,让人误以为生命中缺少的不是意义、目标,而是一只布朗尼。”

英国议员罗里·斯图尔特说:“如果罗马议员的鸦片是公共生活,维京人的鸦片是战争。我们的祖先对荣誉上瘾,渴求美德和财富,被征服、冒险和上帝吸引住了。但我们是第一个从自己的后代中找到自我实现的文明。我们的鸦片是我们的孩子。有位女士对一位哲学家说,世界是立在

这个时代我们迷恋的“鸦片”,或许也是促进我们死亡的祭品

一只乌龟背上的,这只乌龟下面又是什么呢?她回答说,是另一只乌龟,如此以至无穷。我们的人生目标是为我们的孩子考虑,我们的孩子又为了他们的孩子而活。每一代都比前一代更重要。这好像是一个无穷倒退。我更希望我们的鸦片是为了创造更有活力的文明而奋斗。我们不只对年轻人负有义务,对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也负有义务。”

传统宗教衰微了,但出现了其他多种宗教。钱也是一种宗教,人们每天梦想着挣钱、花钱

《智识生活》的编辑认为,我们现在终日昏昏沉沉的,而本来我们应该为了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而奋斗。我们把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浪费掉了,喝酒、跑步,甚至加班,而本来我们也许能够改变世界、发起一场变革,或者写出一部长篇小说。传统宗教衰微了,但出现了其他多种宗教。足球迷们风雨无阻地去球场看球,每个赛季花上万元买票。其他形式的印刷品在垂死挣扎时,八卦杂志却很兴隆。1957年,每个记者爱德华·默罗说,电视成了人民的鸦片。现在美国人每天要看四个多小时电视。钱也是一种宗教,人们每天梦想着挣钱、花钱。

“什么是我们的鸦片”这个专题总让人觉得太苛刻了,人们忙着养家、忙着享受生活、忙着满足自己的爱好,不等于生活在虚幻之中,只满足于求得一时的安稳。平淡的日常生活拥有审慎的魅力,在17世纪荷兰画家霍赫的画作中,小资意味着穿着简单而又漂亮,既不粗俗也不做作,跟孩子的关系很自然,色而不淫。它体现了亚里士多德的中庸之道。蒙田写道:“发起破坏、控制一位大使、统治一个国家是很光辉的行为。指责、发笑、买卖、爱恨、跟家人一起平静地生活,既不怠惰又不辜负自己,做到这些更了不起、更罕见、更困难。”

男人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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